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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進漢 圖/文

    谷雨前半個多月不曾見到過太陽的影子，空氣中能擠得水出來，地上到處濕乎乎的。潮漲的腥膻味道在邵陽市綏寧縣鵝公嶺鄉文溪村山塆塆的吊腳樓彌漫。

   “回頭看當初，悠悠古時候，固勞老公公，要蓋樹種房。哪個做師傅?什么當尺量？哪個牽墨線，彈墨直且長？勞公老公公，要蓋樹種房。養優做師傅，閃電當尺量。太陽牽墨線，彈墨直又長。”這首《苗族古歌》的唱詞賦予了吊腳樓神秘色彩。

   苗族居住地區山多田少，只能依山而居，把吊腳樓建造在不占水田的山塆塆里。

   一眼的山，一眼的綠，一眼的云霧，一眼的煙雨，從吊腳樓木格花窗亮麗妖嬈走出來。經過吊腳樓的旅人，不經意就會站成一棵長腳的樹。

   桐子花開時會有倒春寒來襲，綿綿陰雨，天潮地寒，人們又去圍著灶屋里的柴火烤手指，大狗小狗也時不時臥在灶前烘鼻子蹭暖和。不過，在這倒春寒的日子里，人們期盼已久的好消息也終于到來桐子樹開花啦！桐子花開，漫長的寒冷季節終于結束了。

   今年天氣反常，長期陰雨卻氣溫不低，桐子花沒有等到倒春寒來襲就迫不及待綻放了。那綠葉襯托下的桐子花，白里透紅，一簇簇、一片片，錯落有致地散落在坡谷地頭溪畔，在暮春的細雨中裝點著鄉村的寧靜。

   “布谷，布谷”，布谷鳥一聲呼喚，田野沸騰起來了。有人在一丘丘不規則的水田，撒播稻種；有人在屋后的坡地搭好竹架，栽上一線線瓜秧。

   水口小橋流水，古樹蓊郁。村子打開山門，山風整裝待發，夏天不遠了。茂盛的地脈樹下，都能看到傘的影子。

   谷雨，天放晴，斜陽照滿了苗鄉。